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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树森:广东文化历史厚重

2011-4-1 来源:岭南文博院

      今天的广东文化已经发生了创造性的变化,成为一种新的广东文化。广东文化可以概括为三句话,第一是呈现劳力与资源经济时代向信息与知识经济时代过渡先声,初露农业滞后文明向工业现代文明演进先兆的新文化。广东文化是没有“专化”的一个文化,符合“没有专化”而又“易于完成”“突然的飞跃”的文化进化潜质法则,是倾注着现代意识,世界意识,经济意识交织的“第三种选择”文化。另外,广东文化也是一种探索的、进取的、创新的、与时俱新的文化。这种文化具有现代性、多元性、宽容性、移民性、国际性、平民性这六个特点。传统的、现代的、正统的、区域的、中华的、异域的、北方的、南方的、乡土的、都市的都在广东这个地方交融、具结、游荡、升华。所以,不绝于耳的“沙漠”议论,喋喋不休的“穿堂风”之说,众声喧哗,街谈巷议,这才是广东文化的魅力,也是中华文化借广东创造、转换的一种显现。
      广东的文化有三个它自己独有的个性,成就了广东文化自身形象的高度和宽度。
      第一,广东是千年不变的大门。现在我们生活在广东,但并不知道广东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梁启超说,广东在中国的地图里面它是边陲,是一个鸡肋,是一个不重要的地方;但是把广东放在世界的地图里面,广东就是世界的中心,梁启超叫做“世界交通第一通道”。法国鉴学派的大师布罗代尔考察了15世纪的世界所有的大都会,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说可能世界上没有一个地点在近距离和远距离的形式上比广州更优越。就是说广东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晚清的现代化、民国的现代化一直到当代的现代化,选择在广东这个地方登陆。除了中心和边缘位置的置换以外,还有一个面海的早熟的问题。这也是陈寅恪所讲的“海滨为不同文化接触最先之地,古今中外史其例颇多”,就是说它靠海易于与外面的文化接触和交流。
      第二,广东是思想的摇篮,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冒险就是活着的理由。广东文化里面的冒险精神是比较浓厚的。因为现在谈到各地的文化都有各种各样的说法,香港的一位学者用群体生平研究方法,选了广东的66个商人,按照他们的出身,他们的文化程度,他们从事的职业,他们的年龄做了一个判断,就觉得广东的生意人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冒险精神,一个就是很愿意为桑梓服务,改善家乡的生活。广东人的这种冒险精神,在近代以后表现得尤其明显,最典型的就是十三行的商人和香山的买办群。
      第三,广东文化是一个潮流的风向标。用现在网上的一句话来说,它是永远的青春期,而不会碰上更年期。它的潮流性很强,在近代史以后,每一个历史风云变幻的关键时刻,总有广东文化存在。可以总结为四句话,一是得风气之先,开风气之先。第二个是情感和理性的适度的调适。就是说在西方的文化侵略和文化的输入的问题上,广东人在情感和理智方面的调适度是很准确的。第三个是以夷为谊为友。不崇洋不排外。梁启超说广东人对西人“既不畏之也不恶之”,就是广东人对外国人既不巴结他,也不讨厌他,广东人不崇洋也不排斥。第四是是现代的工商业的理念和制度都是在广东这个地方应世创立的,最典型的就是郑观应在《盛世危言》里面确定了一系列的国策和商策。先施百货公司的创始人香山人马应彪,他之所以起“先施”这个名字,理念就是“先以诚实施之于人”。这说明在那个时候广东的商人就已经立了一个诚实的标杆,这个“先施”又是“诚实”英文(Sincere)的一个音译。所以,诚信为本是广东的商业文化和本土文化里很核心的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