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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华:“建设幸福广东”如何破题

2011-4-12 来源:岭南文博院

广东正在编制“幸福广东”的指标体系,各地在“十二五”规划中都把“提升幸福度”来作为的自己施政导向。广东省发展改革委员会副巡视员赵建华在“岭南大讲坛·文化论坛”讲解了“幸福广东”指标体系的整个编制过程、内容,以及他对幸福和幸福指数的理解。

 

一、编制幸福广东指标体系的必要性

省委在年初1月中旬的时候提出要建设“幸福广东”,把广东“十二五”规划主题变成了“加快转型升级,建设幸福广东”,同时也开始部署编制幸福广东的指标体系。为什么要这样做?最直接的目标是为政府的工作设定一个考核体系。因为政府从它的运作规律来说,最终能接受的信息就是政绩的考核。过去至少是20多年以来,我们都是以GDP的考核为主的,但是GDP考核会有误差地会有误导。所以,编制幸福广东整个体系就是为了纠正GDP考核里面所出现的误差。

1、纠正贫富差距的影响

    这个误差我觉得主要是两大类:一类是收入差距对幸福的影响;GDP考核可能只是从一个财富的总量,价值的总量来考虑,没有考虑到总量是如何分配的。大家都知道,同样的财富落在比较富有的人手上,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幸福相比起穷人就要少一点。例如李嘉诚,他现在自己的财产有多少,也许他自己都不明白。再增加几个亿他也没什么感觉,财富不是他主要追求的东西。商人成功的标志就是财富的增加,因此李嘉诚追求的可能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但是,如果你给穷人多10002000块钱,就会给他带来很多的幸福,所以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人均收入人均GDP,或者是广东省的整个财富,下面掩盖着收入的不平等,财富占有的不平等。假如财富的占有搞得比较平等一点,那么在同等财富的情况下能给广东人民带来的幸福总量会多一点。所以,光看GDP很多东西的看不出来,同样的GDP不一定表现同样的幸福,可能有差异。我们通过编制幸福广东指标体系来测量这个幸福总量,能够对于GDP的考核是一个修正。

2、纠正非价值财富的影响

    其次,非价值的财富在GDP那里是统计不到,因为GDP统计的是价值,价值是在市场上交换才表现出来,没有通过交换的东西不会有价值,从而也不会统计在财富里面。所以,非市场的部分是GDP表现不了的,要通过的幸福指标体系表现。

首先,我们很多的经济活动是在家庭进行的,比如说家务劳动,如果你是在自己家人做的家务劳动,那么,肯定不会统计到你的收入里面,或者是你的财富里面。但是如果你是请保姆,你要她发工资,统计完善的话上是会统计到GDP里面的。或者你不煮饭下馆子去吃,付钱给饭店就会创造GDP。但是你自己在家做饭,最多是你买菜、买肉的时候算点GDP,但你的劳务是没有计算在内的。还有农民自己在家旁边种点菜自己,没有拿去交换,也没有GDP。当然,现在农村调查也会把农民收入没有交换的部分统计进去了。但是大部分没有进入市场交换的经济活动,或者说能够带给人们幸福的活动是进不了GDP的,这里缺了一块。

除此以外,很多的公共服务也是统计不全的,我们统计只是统计投入。比如说教育、医疗,除了老百姓支付费用的部分,加上政府财政拨款来支持它的那一部分,学校和医院基本上是不赚钱的。实际上,这些机构创造的价值没有完全被统计出来,就算是统计出来了,但是它给人们所带来的幸福也不一定和投入对应。

   还有一部分,像阳光,清新的空气,这些自然物都不用交换,那更加不会算入GDP。但现在很多经济发展的活动,就是损害了这一部分,损坏了好的环境,来获取GDP。虽然GDP长了,但是我们真实的财富,或者说给我们带来幸福的自然物减少了。所以,从这几种层次来看,我们GDP统计实际上是很不全面的。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GDP这种统计方式,在统计学或经济学的领域,GPD应该是一个创造。以前全世界都不知道各自创造经济活动有多少,到底老百姓哪里幸福一点,哪里不幸福?那么经济学家就创造了一个统计方法,把有统一尺度——也就是价值的东西能够统计进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人创造的都要花费劳动,所以价值是统一的尺度,用价值把各种不同的人类劳动创造的物品,或者是劳务统一算起来。那么,我们知道了一个GDP数值,或者是一个新增加的价值总量,这是一个创造。但是,运行到现在我们发现GDP其实并不全面。

记得以前大家很喜欢引用一句话,就是古典经济学的创始人亚当斯密讲的一句话,“市场是一只无形的手,它在人间分配幸福和灾祸”。其实“无形的手”讲的是市场价值规律,无形的手只能是分配价值,并不能分配幸福。所以,古典经济学家讲的价值,或者财富,实际上也是要讲幸福的,只不过他是把财富这种价值当成了全部的幸福。现在我们要看到GDP并不是全部,最多是幸福的一个部分,或者是一个幸福的重要部分,而不是全部,它有缺陷。所以,到了上世纪的2030年代,经济学出现了福利学派,主张从价值里面再往前追求福利,幸福感的概念在国外也是要回归到当年福利学派所要追求的东西。

为了修正GDP的不足,我们要建立一个幸福指标体系,就是要用更加全面的指标来考核各方面的活动,看看这些活动能够给我们带来多少幸福,或者说哪些活动能够带来更多的幸福,哪些带来的幸福相对要少一些。然后,我们要调配我们的工作,调配我们的活动,把更多的活动投入到能够带来更多幸福的领域。这就是一个引导。对于社会大众来说也是一个引导,对于政府工作来说更加是一个引导。这个引导就是通过考核评价使得政府各个部门,或者各级政府能够调整工作,为老百姓创造更多的幸福。

 

二、编制幸福广东指标体系的工作原则

具体的GDP编制过程中,我们掌握了几个原则,或者说我们主要工作的行动准则。

1、 实行民主决策。群众参与汇聚各方意见,特别是反映基层民众的诉求。

幸福指标体系表现的不是少数人的幸福,而是最广大群众的幸福,尤其是基层群众的幸福。毕竟幸福是广大群众的感受,我们的指标体系只有能够反映这些群众的感受,那才能够真正的表现幸福。如果说我们自己凭空想出一套幸福体系,那老百姓就会说“被幸福”了,只是少数干部、专家想出来的幸福并不是老百姓感觉幸福,这没有什么意义,那不是幸福广东,最多是幸福广东的一部分。所以,无论是从道理上,还是行动上,我们要考虑的是广大的群众,看他们认为什么是幸福,他们需要政府加强哪些方面来达到他们认为的幸福感。我们整个工作就是要了解群众要求的是什么,幸福指标最终是由群众说了算,让他们参与到指标体系编制中来。编好了以后,我们用来考核工作了,群众还是要共同参与“幸福广东”的建设。最后,享受的也是群众。所以,可以说是群众参与,群众共同建设,群众共同享受。

    其实广东省已经两次公开征集群众意见了,早些时候我们已经在媒体上面公开征求意见,当时还没有公布指标体系,我们叫做“无框架地征求意见”,就是不要先抛出一个东西,把大家的思维框起来,让大家自由去想,我们征集到了一批意见,对我们的指标体系做了一些完善和修改。而从331号开始,整个指标体系,包括有什么指标,每个指标占的权重多少,主观的、客观的两套,还有说明和解释,我们都通过媒体公布了,时间是10天。当然10后截止以后还会有研讨,10号以后我们会整理意见,省委省政府也不早做决定,先听群众意见,充分考虑群众的意见之后,最后再定。定出来以后也就是初稿,还要看在试行中各方面的反映怎么样。所以,整个的过程是要充分的听取群众的意见,当然这两项可能还是不够,以后还要进一步听取群众的意见。

2、 实行科学的决策。民主决策要与科学决策相结合,才能更充分反映群众的利益。

因为群众很多,谁是群众,或者谁讲的代表群众,这个都不好说。即使是在媒体上征集的意见,但能够在媒体上发表意见的可能还是少部分的人。国外来广东的人口过亿,能够有多少人在媒体上发表意见?所以,我们要通过科学的办法来编制指标体系,让它能够更加充分的代表最广大群众的意愿。抱着这个目的,我们3月初就去调研,包括上北京请教有关的专家,到湖北、江苏、浙江,向那些已经编制过类似指标体系的省市请教、调研,看他们是怎么编的,听听他们谈编制和以后实施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也包括一些正在编的,像湖北,看看他们是怎么编的,吸收各种意见。同时,我们也尽可能收集国内外有关幸福指数的编制,他们的指标不一定叫“幸福指数”,有些叫做“民生指数”,或者其它有点接近幸福指数的编制,看他们的情况是怎么样的,那都是要参考的。

    同时,我们也开了多次的专家会,正式的专家会就有3次,还有1次算是半专家会座谈会,我们本来是要研究工作的,最后变成了研讨,说起来有4次专家座谈会,来听取专家的意见,看这些东西怎么弄,尽可能吸收各种好的方法。有些专家是编制过民生指数,或者幸福指数的,他们已经做过很多调研,包括去调查民意,哪些指标是反映民意的,他们的意见里面已经包含了群众的意见。我们通过这个过程,尽可能把这些民意集中起来,其实民主决策、听取群众意见、科学决策,实际上是要在最后把大家看来各有特色的幸福会聚成统一的幸福。全省那么多人,我们能不能有一个统一的幸福观,或者说对于幸福的看法,不然的话,每一个人对幸福的看法都不一样,后面就没办法评价了。

3、 不断发展不断完善。幸福是一个发展的过程,能确定的只是人们不断追求幸福的方向。

指标体系公布后,我们也不能说指标体系就真的很能够表现广东人的幸福。因为我们的认识不全面,包括在国外,我觉得这个认识也没有什么统一的意见。在联合国人类发展署的一次会议上,有一个主题报告是讲幸福的,在会上有一个专家说过,幸福指数没有一致的意见,如果有一致的意见的话,那就是一致的反对意见。这说明幸福没有比较统一的看法,如果我没参加这个工作,按照我原来的认识,我觉得幸福这个东西是很不靠谱的,很难说的清楚。本身我们对幸福的认识并不深,而且对于幸福的看法不统一。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过程来逐步的把大家的意见集中起来,认识统一起来。这是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就算你已经认识了,已经统一了,但幸福是会改变的。50年代的时候大家可能都觉得很幸福,因为50年代之前打仗,饭都吃不饱。50年代以后有饭吃了,大家感觉很幸福。可到了现在光有饭吃肯定感觉不到幸福,因为你的要求又提高了。幸福会不断发展,包括我们的指标体系也一样,现在有些具体指标过几年之后就要更换了。比如说高中阶段教育的毛入学率,现在珠三角基本达到90%多,但是东西山区地区,大概只有70%左右。我们还要把个指标写上去,等到全省高中阶段的毛入学率接近100%的时候,那我们的指标就要换了,到时候的指标可能要换成大学教育了。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发展,我们所追求的幸福也会不一样,我们要不断跟随幸福的发展逐步改变我们的指标体系。

4、将评价转变为行动。幸福指标反映了人民群众的意愿,通过考核,发现政府工作问题并进行调整。

指标体系编出来不仅仅是看的,不仅仅是为了大家茶余饭后谈论哪个地方比哪个地方更幸福一点,我们要把它变成行动。我们曾到江阴市调研,他们每年会根据考核结果来制定一个行动方案。比如一个地方治安不好,群众不满意,那就要制定很多行动计划来改变治安。或者老百姓觉得就业不充分,收入不高,那政府就要想办法搞项目,增加一些就业岗位,把评价转为行动。因此我们在设置指标的时候要考虑方不方便转变为行动,如果不方便,那指标就要调整一下。

 

三、幸福广东体系的主要内容

     关于幸福指标体系的主要内容,我们已经在媒体上公布了,大体上就是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客观指标;一部分是主观指标,两套指标体系。客观指标体系反映的是我们幸福建设发展的实际状况,主观指标体系反映的是老百姓的幸福感受。当然,主观要引导客观,就是说政府制定的幸福建设,到底符不符合老百姓的幸福愿望,我们要以老百姓的主观评价来修正我们客观的评价。政府所组织的幸福广东建设,要以群众的愿望为指引。

    1、客观指标体系

客观指标体系的一级指标有10项,二级指标一共是50项。一级指标体现的是某方面的工作;二级指标体现的是具体的一个什么样的统计数据来表现这方面的工作。例如,一级指标里面的教育和文化,就要有具体的指标来表现。教育有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义务教育规范化学校达标率这些具体指标。因为义务教育现在都普及了,但是有一些城市还没有达到标准,这里强调的是义务教育达到标准的质量。还有职业技能培训等等,这些都是具体的指标。文化方面有三个:人均公共文化设施的面积,从供给的角度和设施硬件的角度来表现文化;还有人均参与文化活动的次数,文化活动不是说你躺在床上看看书就是文化活动,是要去看电影或者歌剧邓大型文化,这些都有专门的指标来界定含义。

客观指标选择方面,我们要求尽量表现各方面的情况,因为群众生活会涉及到方方面面。从大的来说,有就业、收入、教育文化、医疗保健、治安、政治公民权益的保障和诉求、生活环境等等,每一个大项里面还有具体的小项来表现,影响到群众幸福的方方面面都要尽可能表现。但是,最根本的是要表现最基层的,代表大多数的群众的利益的项目。譬如我们并没有把人均收入放进去,而是用了农村职工人均纯收入,城镇职工平均工资。因为一、两个富翁收入很高,一下子就会把人均收入拉高,并不能表现大多数群众的收入状况。还有城镇最高收入与最低收入比,农村最高收入与最低收入比,这些都是收入差距的问题,如果收入差距大,群众的幸福评价就低,这也表现了最基层群众的利益。像我们选择的教育、医疗都不是选择很高标准的那种,选择的都是普及大众的指标,像高中职业教育、职工培训,还有医疗机构等等,我们代表的是大多数群众的利益,代表的是大多数群众的幸福愿望。

    还有一个地区的考虑,比如说广州市和山区的某个县、某个市相比,群众关于幸福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广州市是比较富有的,人均收入高,职工收入高,文化活动肯定也比较多。但是山区的小城,幸福指标就不一样了,是森林覆盖率高,空气好,水干净。因此我们不能都选择有利于城市的指标,其他地方的幸福也要有所体现,不同的幸福都要有所体现。所以,指标体系里面还要考虑不同类型地区不同的幸福。

    在权重考虑方面,总的来说是由群众来决定的,但是我们也初步提了一些权重。我们整个指标体系是草船,抛出去了就借来群众的箭,抛出去的东西不等于是很好的东西,只是用来吸引大家把意见收集上来,我们的权重设定最终还是要看老百姓的意见,因为权重也影响到对幸福的不同评价。比如说有些看重收入高,有些看重安全。一个人如果刚刚被打劫以后,你问他幸福不幸福,他光是在社会安全这一条上会把所有幸福否定掉了。但是,如果一个人下一顿饭都没着落的时候,就不是安全问题了,他会觉得收入最重要,就业最重要。我们要综合不同的意见,看一下权重到底哪个最重要,有些人认为这个很重要,有些人认为那个很重要。我们把群众反映的意见综合起来,通过科学的办法把权重定下来。当然方法很多,刚才我举的例子也算一个方法。就是说你的总评价里面有一个分,具体某一项评价也有一个分,如果具体那一项的分已经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总评价了,那就是说你这个部分的权重很重。当然,其它的方法也有很多。

    具体指标选择还有一些技术性的问题,要求指标是可以准确对比的。比如有些指标今年有明年就没有了,那就没有可比性,你明年再找就找不到那个指标了,要有可比性、可靠性、准确性。但总的来说,客观指标绝大部分是统计数据,就算不是正规统计,只是各个部门工作过程中派生的指标,比如说公安部门的档案要登记,自然就会有一个案情发生的数量。还有解决零就业家庭的问题是政府的一项工作,在这项工作当中,会有一个零就业家庭的占比。如果你没有开展这方面的工作,可能就没这方面的统计。或者说这工作搞了几年,任务完成了,那我们的指标就要换新的。比如零就业家庭解决完了,那我们要考虑换一个新的指标上去来表现就业。当然现在就业也有很多统计方式,比如说登记失业率,调查失业率在统计上都有,但大部分我们没有选用,因为觉得这个数字不准确。因为失业率是要失业者自己去上报我们才会登记,单有的人说我报给你,你也不帮我解决失业问题,那我干嘛报给你,我没工夫给你报。所以,这个就不准确,我们也没用。调查失业率实际上也不全,我们想来想去只搞了一个零就业家庭就业率,在一定程度上来表现这种就业状况。这是客观指标里面的。

    客观指标体系还有少量指标是统计上没有的,要去专门调查的。比如说居民的休闲时间,从来不会有这个统计,可能要专门组织调查才能够有。像这一类,不能在客观指标体系里面搞太多,因为全省那么多人,每一项调查都会涉及很大的工作量和很高的成本,如果长期搞下去,那这种指标体系也是不可持续的。这是具体指标的选择标准。

    客观指标的测量结果,我觉得应该是通过统计方法来进行汇总,它和GDP不同,GDP有价值量很容易加起来,哪怕是完全不同的东西,通过价钱就可以衡量,但幸福指标有很多不是价值表现的。我们能够统计的是某项物品增加了多少,某种劳务增加了多少,我们不能够统计到幸福多少,我们只能通过客观的东西来统计。不同实物量,不同形态的东西,通过科学方法来汇总成一个指数。那么,指数的统计结果一种是存量。比如幸福变成一指数的话,这个指数是100150,这是一个绝对的数值。存量应该表现目前幸福的程度。比如广州目前的幸福是100,可能几年前是50,或者是30,或者说目前广州是100,韶关是120,应该是一个可以比较的存量。但是它不是价值,只是一个指数。用这个来表现幸福的现状,或者我们目前所具有的幸福程度。

还有一种测量的结果是增长率,有幸福指数,就可以有指数的增长率,增长率可以用来考核政府的工作成绩。因为存量是很长历史时间下形成的,它不是一年工作形成的存量,但是,增长率绝对是过去一年的努力,使我们幸福增长了多少。评价政府工作有这么两种方式。

2、主观指标体系

    主观指标体系现在包含7个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一共35个。一级指标包括个人发展、生活质量、精神生活、社会环境、社会公平、政府服务、生态环境等等。其中很多指标都是客观指标里面有的,大部分都和客观指标是对应的。客观指标里面就有就业收入、教育文化、医疗卫生、卫生健康、社会保障、消费住房、公用设施、社会服务、社会安全、权力保障、人居环境。主观指标里面归类不一样,但是实际上大部分对应了客观指标。但还有一些是客观指标没有的,因为没办法统计,比如说精神方面,比如我们人际交往好不好,还有对于自我发展满意不满意等等。有个人发展前景预期的满意度,也有社会地位的认可度。这个怎么统计?没办法统计的,只能够通过抽样调查,直接问群众的感受,感觉自己的社会地位有没有得到认可,像教育满意度是对应客观感受的。还有人际社交满意度,家庭和谐度也没办法统计,娱乐生活有一部分可以统计,刚才我们讲文化活动参与次数那些是对应的,文化生活有一部分可以统计。没办法统计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我们就把它放到主观的调查里面去了。所以,主观指标大部分是和客观指标对应的,小部分是没有对应的,那只能补充客观指标的不足。客观指标没办法统计出来的东西,通过主观调查问卷来直接问群众的感受怎么样。主观评价的测量是抽样调查,我们准备用第三方的调查。以后有可能是通过社会招标来选定一个社会上的调查机构,这样我们的调查就比较有公信力,就不会说政府自己调查,自己做手脚,到时候群众不满意了,又说“被幸福”了。

调查结果的数据也不是很准确,我们只分了几个档次,有:满意、很满意、比较满意、不满意、很不满意。因为你去调查群众的时候,他不可能讲的很准确,我的满意度增加了10%,还是15%,有所增加不就完了。这只能是一个比较定性的,比较概略的判断。

 

四、对“幸福”及幸福指标指数的认识

1、幸福的实质,它的主观性和客观性

    我介入这个工作后,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最普遍的一种议论就是幸福的东西是很主观的,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另外,从国内外的指标体系来看,从编制幸福指数的公布的结果来看,好像都没有很令人满意的。国际上有一个关于最幸福国家的评价,是美国研究幸福指数的一个专家编的,他评价最幸福的是哥斯达黎加,越南排到24,美国排得比我们中国靠后多了。这可信不可信?我觉得不可信。早几年我们在媒体上都看过很多越南人偷渡去美国的事件,如果越南比美国幸福那么多,干嘛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投奔不幸福呢?人是最实在的,你讲多少指数都没用,肯定是追求幸福的,这是我们的逻辑起点。我们来判断他愿意去哪里,他向往哪里,当然可能也有错误认识,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客观的。我还看过一个国内调查公司的调查,广东在几大片地区里面的幸福度好像是倒数第二,幸福度最高的是华北地区,广东比新疆还差一点,西藏最高。省内也有一些调查,我没看到,我只是听说,好像韶关、汕头、揭阳比广州、深圳幸福,这里其实是有问题的。如果幸福公布出来的结果和大家的感受好像不是太能接受,不要说人家错,起码你还不能够统一大家的认识,还是有问题的。所以,我们要怎么看这个幸福,到底有没有一个统一的幸福,有没有可以把握的幸福,我们要研究幸福本身。

    词典上说幸福就是幸福的预期实现程度。百度上可能算是比较权威的解释,认为幸福或者幸福感=效用/欲望。以前教科书上讲的和这个其实也差不多,我觉得很有道理。作为分子应该是比较客观的东西。你幸福吗?都说幸福感是主观的,没错,那你感觉的对象是什么?感觉的对象是客观的东西。包括山区的山清水秀,清新的空气,明媚的阳光,那是客观的。还有你的收入提高所带给你的充足食物和家庭用品都是客观的。还有你得到的服务,你去看文艺表演,体育运动等等,那些服务业都是客观的。尽管它不是一个物品,但它也是客观的,人家给你提供了服务,给你创造了劳动,你感受的对象是客观的,作为分母,预期是主观的。所以,幸福感其实是主观和客观的结合。

    为什么我们对幸福感的评价不是很满意?国内和国外存在的最大问题就在于幸福感作为一个主客观的结合,它总是保持在一定的比例上面。能够使我们产生幸福的客观物品和劳务增加了,那我们的期望也会增加。解放初期吃饱饭就能满足,是因为以前没饭吃,你的预期是有饭吃,满足了有饭吃,就是幸福。以后客观的幸福,或者说幸福的对象在不断发展,幸福感所感受的对象在不断的发展,你的预期也会随之发展。那个时候如果说预期发展比你能够实现的要快,你会感到不幸福。如果说预期发展没有实际快,你会感觉很幸福。所以,它其实是一个比例。这个比例理论上说不会超过100%。我们不可能说我们建设幸福广东是有限的,但是,你如果用幸福度,有一个比例来表现,它永远不能超过100%。我看以前很多的幸福评价都是用幸福感是多少,那它没办法来表现我们客观幸福的发展。所以,作为幸福指标体系,我们评价的主要是客观的部分,就是我们能够统计的,能够表现出来的那种实在的东西,包括物品和劳务,也包括自然物,包括我们工作创造的物品。我觉得这个是我们评价的主要对象,也是幸福广东建设的目标对象和考核的主要对象。因为这才是可以比较能够把握得住的,能够不断发展的。如果从幸福感的角度来建设幸福广东,那样的话我们很难有进步,现在幸福感是70%,你能够保证5年、10年之后你的幸福感会到100%吗?甚至到120%吗?这很难。

人家研究美国的幸福感,过了40年,不但没有进步反而还会倒退。法国是50年没有增进,幸福感还是那么多。所以,不用去调查,不用去研究,永远是70%左右。因为人类的评价是这样的,你总是感到很幸福,就说明你这个人没有进取心。如果你很不幸福,你总是很痛苦,幸福感在50%以下,这样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70%可能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比例,保持一定的进取心,我满足了我的期望,幸福感又增加了,我还是保持在70%左右,那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客观评价的东西了。所以,我觉得客观评价幸福应该作为一个主要的部分。

2、幸福的尺度,评价的统一和差异

    主观评价是要调整我们幸福的方向,是起一个引导的作用。如果说用《易经》乾坤两个卦来表现,我觉得主观指标应该是乾,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坤是物质层面的,代表具体的存在。我们能够评价的是客观的东西,但是这个客观的东西要由主观来引导。同样,把对幸福的认识运用到我们的工作上,就有一个幸福的评价指数。我们搞指标体系做了这么多工作,无非就是要建立一个幸福的尺度,用来量到底老百姓的幸福增进了多少,各级政府建设幸福的成绩怎么样。我们无非要建立一把幸福的统一尺度,可以衡量出不同幸福的东西。这个尺度的基础就是对幸福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如果是幸福感,那就没办法量了,如果是客观的就可以量。统一的幸福尺度用来评价幸福,评价广东幸福建设过了5年、10年之后,回过头来看,我们的幸福增进了多少,也可以统一时期用来衡量各地的幸福有多少差异,或者说幸福有什么不同。所以,尺度应该是统一的。广东的尺度要有广东的特色,广东不同地区要有不同尺度。比如说根据不同地区特点,增加或者减少一些指标,或者说指标的权重有所调整,但我个人都不同意,不赞成这种看法。我觉得尺度应该是统一的,统一的尺来量才能够量出被量对象的差别。如果尺是橡皮做的,拉长一点,缩短一点,都没有一个统一的尺度,那你没办法去量,没办法去比较。所以,应该有统一的尺度,统一的尺度在纵向上可以对比一个时期我的幸福增加了多少,现在比过去的幸福程度多了多少。横向上可以比较不同地区幸福的差异,哪个地方比其它的地方更幸福一点,要比得出差别。同时,要表现不同类型的幸福。比如说同样的尺度,一量广州市,森林覆盖率肯定不高,空气质量也不好,你在这方面就丢分了。但是一量山区,可能是收入不高,它在那方面要丢分,但是它的森林覆盖率和空气质量好。所以,两地的幸福不一样,各有各的幸福。总的来说还是有差距的,现在我们没评出结果来谁更幸福。但是肯定会有差距。所以,我个人认为要用统一的尺度来量,来评价不同地区幸福程度的差别,和不同地区幸福的特点。同时,也用统一尺度来评价政府建设幸福指标的工作成绩。我们以前搞科学发展指标体系的时候,用来评价各地政府工作,政府争论很大,珠三角的发展程度肯定高,山区差别比较大,这怎么比?所以,评价政府工作应该用幸福的增长率来评价。总量是历史形成的,广东现在发展的这么好,是很多年历史积累发展而成的,当然还有各种地理位置因素。

    我们评价是每年评价,你不能够拿多年累计的和人家比,应该用增长率来比,增量也不能作为评价。广州能够有这个幸福说明他创造幸福的基础很雄厚,他就是不干活,不用特别努力,他都有很大的增量出来。一个穷的地方,或者是原来幸福基础比较差的地方,他所创造幸福的资本很小,按照他的基础,他很努力了,但是创造出来的幸福增加量也不多。所以,应该用增长率来比,就是对比起你原有的能够创造幸福的基础条件,对比起你的资本大,资本大,产出就要更多。我们评价政府工作努力程度和工作成效,应该用增长率来作为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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